初二廿九

大家都要开心！此篇缘见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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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.

“对不起。”
  陈亦度耳廓微微红着，昨晚深吻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。一刻情动，不管是灯光还是酒气都是致命的催情剂，谭宗明的接受与配合更是点燃了他的欲望，就连他自己都难以分辨感情一时的真假。

  而一夜过去，陈亦度满心满眼的又羞又悔，一大早就巴巴地来敲了房门，等谭宗明开门，他涨红了脸，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。

 这也是谭宗明意料之中的道歉，他倚门靠着，问：“不进来坐坐？”

  陈亦度稍有迟疑，接着满脸写着大义凛然，大跨步迈进谭宗明房间。

 “没吃早饭吧？”谭宗明背对着他倒牛奶，转过身来时正好看见陈亦度点头，便接着问：“来一杯？”

 两人指尖相触，陈亦度自觉接了玻璃杯，坐在谭宗明对面的椅子上，见谭宗明似乎没有先开口的意思，他抿了口牛奶，轻声道：“昨晚我喝多了，还请谭总别见怪。”

 谭宗明挑眉，笑道：“我要是见怪，会请你进来坐吗？倒是你这样和我说，才真是见外。”

 陈亦度低头不语，他捧着杯子，倒是像某种怕生的小动物。谭宗明不禁想自己刚才的言语，能有这么威慑人吗，思及此处，他话锋一转：

 “和女朋友分手了？”

 陈亦度低低嗯了声，脑海里浮现出厉薇薇和霍骁亲近的场面，曾经在一起的画面也不断闪现，更不免生出一些其他愤闷的想法来，难道自己还比不上霍骁吗？又或者是说，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够好，才能让霍骁有机可乘？种种思虑下来，他抬起头，却撞上谭宗明的目光，但虽然只是目光相触，陈亦度却觉得像是被洞察所有，连细微的不甘与怅然都被谭宗明尽收眼底。谭宗明的目光像一柄利刃，是要剖开他，却也是要解救他。

 “她喜欢上了别人。”陈亦度只得兀自解释，语气也稍显低沉，不似往日的神采飞扬，“我问她，她也是半遮半掩，没有要打算告诉我的意思。”

 “也就是脚踏两条船？”谭宗明将双手叠交在一起，皱了眉头。他见过厉薇薇两次，一次在法国，一次在上海，年轻人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游戏他不知道，但有一点他很明白，他不希望陈亦度因此会有任何难过。

陈亦度再嗯了一声，解释道：“这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，所以就分手了。”

 谭宗明大概了解了昨晚陈亦度的失态也是由此而来，可见他心里仍然对此在意，谭宗明再一抬眼，正好看见他半弯的唇角。

 陈亦度的唇角天生是上翘的模样，招人喜欢，让人有想要亲吻的冲动。谭宗明便回想起法国初见时他搽抹鲜亮口红的惊艳，等察觉到陈亦度疑惑的目光，谭宗明才蓦地发觉自己失态，他干咳一声道：“人吧，不能总吊死在一棵树上，话是难听了些，但理可不糙。”

“她是我的初恋。”陈亦度缓缓道，看向谭宗明的眼睛里也是清清亮亮，一汪清泉似的，“我还没有对谁那么上过心，而且她对我也不是没有感情的。”

“那你是还想要补救？”听完回答谭宗明眉头皱的更紧，心情也颇为复杂，陈亦度还真是想吊死在一棵树上，但老干部之称不是浪得虚名来的，他正了正神色道：“亦度，你要知道，她可以移情别恋第一次，就可以移情别恋第二次。”

陈亦度不吭声。

“初恋大多没有结果，这话是这样说的吧。”谭宗明此刻操上了长辈的心，他实在是见不得陈亦度难过，“如果我是你，我会放弃，你们已经算是行业上的竞争对手，如果和对家牵扯不清的话，对自己的企业发展或多或少都会产生影响。”

“我是个商人，你也是，而对一个商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利益和朋友，而那位厉小姐，眼下既给不了你利益，也做不成朋友。”

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，陈亦度稍稍权衡利弊，就能看清事态的发展。他不能否认谭宗明的话，或者说，他的理智不能否认。谭宗明的话固然句句在理，但放到一个不理智的他面前，又是完全不同的作用。

他思索未果。

“但我能做你的朋友，等你想清楚了，给我一个答案。”谭宗明再清了清嗓，目光深邃：“情场失意，或许职场得意，下个季度的设计展，我很期待你的表现。”

陈亦度若有所思地点头，谭宗明的话在他心底砸出了不小的回响，从昨夜的关怀到现在的谈心，谭宗明的举动已经超出了一个普通朋友的范畴，不过他暂时没法给谭宗明一个答复。也正当谭宗明思索如何继续深入话题时，房门被敲地砰砰作响，两人四目相对，谭宗明只得暂时放下话题，起身开门。

见到谭宗明，曹钟愣了两秒，鲤鱼打挺立正站好，讪讪笑道：“……谭总您好，那个，请问陈总在吗？”

谭宗明把门拉开，对屋内喊了声，陈亦度便立刻放了杯子快步走来，曹钟宛如见了救命稻草，道：“有急事！投资方的大股东要见你！”

陈亦度回头看谭宗明，谭宗明拍拍他的肩，笑意温和：“你先去吧。”他的手机提示音也适时响起，他瞥上一眼，再对陈亦度扬了扬手机，“正巧，我也有事。”

陈亦度见曹钟神情闪烁，但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，只得和谭宗明道别，他面带歉意道，“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
谭宗明点头，道了声好。

02.

一出电梯，曹钟就急吼吼道：“你和那个谭总怎么回事啊？厉薇薇昨天晚上看到了，大哥，拉投资也不是这么拉的吧？”

“你净想些什么啊？看到了不就看到了吗？”陈亦度哭笑不得，“她也不能拿我怎么样。”

“她不会，那霍骁呢？你怎么知道霍骁不会拿这件事做文章？”曹钟大声嚷嚷，陈亦度一向稳重，做什么事都把分寸拿捏到位，昨晚那一出简直不是他的风格，让人看了能不慌吗？见陈亦度快步走远了，他立马追上去道：“你和谭总没什么吧？”

“有，多了去了。”陈亦度赌气似的，但没一会便破了功，他笑道：“谭总是很好的朋友，亦师亦友的那种。”

“啧啧啧，亦师亦友。”曹钟扮鬼脸，“你在这等着，我去取车。”

眼看曹钟没了影，陈亦度望着酒店的高楼，想着刚才走的匆忙，便拿出手机，调出谭宗明的微信。说抱歉吧，太客套，解释一番吧，太生疏，对话框里的字打了又删，他懊恼地闭上眼，谭宗明抛出的问题却忽地有了答案。

人不能停在一处不动。

他也不能困于一处不前。

一个激灵，手机叮咚一声，陈亦度慌忙划开，是谭宗明发来的，两行字的消息。

“答复没有想好也没关系，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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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个！比心清太！ @清如许